江池他们得了这一笔钱, 也刚刚好就能周转过来了, 长青上下都对经雅感谢的很,江池还说日后店盈了利,要让给经雅七成。
经雅闻言, 笑了笑,并没有提以后如何分利的话, 只让他们先好好经营着。
江池众人心中也有数, 又听经雅这样说, 便就没有再多话。
京城遍地是金子,如今又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们若还不赶紧闷声低头去拾,岂不就辜负了这个绝好的机会了吗。
又过了些日子,陈子陵终于带着账回京来了。
那账是直接到经雅手上的。
陈子陵靠着椅子坐着, 浑身懒洋洋的没个坐相,只是比从前时要更少了几分书生气,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洒脱随性。
他端着茶盏,没个正行地用杯盖轻磕了磕杯沿,才开口道:“这几个月的账全都在这里。”
“长青门原有的那些生意,本来多少都有些亏损,好容易才扭转过来盈了利,不过也都要多谢小姐慷慨解囊,才解了一时燃眉之急啊。”
经雅翻看完账目,确定了没什么大问题后,就去问陈子陵道:“殿下可看过这账了吗?”
陈子陵边摇着头边咽下去茶水,回道:“没,殿下说了,往后这些事情,我只向小姐禀告过便可,且一应事宜,全都由小姐您来定夺。”
经雅闻言,心下略略一动,她是明白大长公主的意思的。
长青是一定要收归下的,否则大长公主也不会让陈子陵过去十五峡那边,替长青累死累活地忙了这些日子。
且从先前时起,大长公主就不再过问她对江池等人的安排了。
她知道大长公主这是要放权给她的意思,但大长公主一直也没有明说,她也就没问,只闷声先做着事。
但如今陈子陵把这话说了出来,就是将大长公主的态度明白着摆了出来。
辖制长青之权,如今确是归她所有了。
陈子陵倒没想这么多,说完了后,就又继续道:“哦,对了,小姐,还有您吩咐的吸纳帮派一事……”
经雅环了环桌子,问道:“嗯,如何了?”
陈子陵就咧嘴一笑,很是得意道:“具已办妥。除却十五峡一带,再向南,江南那一边的帮派,除却势大的那几家外,全都已经归入长青了。”
经雅倒不怀疑陈子陵有这个本事,只是该说的话却还是要说的。
“很好,只是还不能掉以轻心。你许给他们好处,他们才肯归入长青,但却要留神防着,万一若是哪天没了好处,或是好处填不足他们的心思了,只怕也是心易生变的。”
“那时候,有这些人在,倒不如没有。”
陈子陵听见这话,便立刻整肃了下脸色,坐姿也放端正了,向着经雅很是诚然地点了下头,道:“是,我记下了,小姐放心。”
经雅又想了下,道:“这样,我再给你推一个人才,你走时带上他一起。”
陈子陵听经雅如此说,便立刻好奇地问道:“是哪一位?我可认得吗?”
经雅笑了下,道:“你应该是知道的,就是被京中人誉为天才少年的程家的小公子,程殷之,今年才十五岁,你可认识吗?”
陈子陵听见名字,就哦了一声,点头道:“听说过,不过这年纪……”
经雅知道他的顾虑,便道:“年纪的确是小了一些,不过我先前见过他了,心性还算尚可,人聪明,胆子也大,你且先带着去他试一试,若是实在不合适了,就再说。”
陈子陵这才放心,道:“那行,既然小姐这么说了,想来他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正好那边也缺咱们自己的人,他去了好歹也能帮衬一二。”
说完了正事,经雅又问陈子陵道:“时辰还早,我先带你过去见江池吧。”
陈子陵好奇问道:“见江帮主?为何?”
经雅就浅浅笑了下,道:“你不是想入长青么,正好趁着这次回来便入了吧。就是不走形式,也得要去见一见帮主才是。”
陈子陵本就心向江湖,如今经雅提起了这话,他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先前时他虽在长青中做着事情,却只能算是个外来的人,即便时日久了与他相熟了,却也还是不能被当做自己人。
但他若能切实地入了帮派里,再给长青做事,那就全然是不一样的意思了。
陈子陵有这个意愿,经雅便只当做是顺水推舟了。
江池等人是不错,但到底是逍遥惯了的江湖人,总得要给他们栓根绳子,如此也就必不怕他们哪天就突然隐遁去了。
且陈子陵给长青做了这样多的事,万万没有打白工的道理。
很快的,进去一趟兰泽馆再回来后,陈子陵就多了一重长青中人的江湖身份了。
白天大长公主不在府里,经雅便就在睡前将这事情告诉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闭着眼睛听完了,就说了一个字:“好。”
经雅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下文,就侧过头,看向大长公主,问道:“殿下……就没有别的话要再说了吗?”
大长公主这才重睁开眼睛,侧过去头看着经雅笑了下,说:“很好。”
“你做事,我很放心。”
经雅问道:“那我如此安排程殷之……”
大长公主就道:“也很好。程殷之的年纪还太小,先去江湖上历练着,磨一磨脾性,于他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经雅道:“可是他似乎是想入仕的……”
大长公主道:“不急,就是他再想,也得先慢慢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