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先前已然来过,想是写了方子下去熬药了,除了外头守着的人,内室里就只有两个太监,倒显得安静极了。
东方不败见此,不由连脚步也放轻了些。在这个地方,他自然不好再摒去侍从,独独跟胤禛说话。而胤禛此时躺在小榻上,正侧着脸向里睡着,身上只着中衣,从被子里头露出来的一截衣袖上隐隐还看得着血迹,约莫是事有情急,一时还来不及换下脏污的衣裳。
东方不败在榻旁默然驻步,半垂着眼睛往下看去,盯住胤禛的侧脸不动。若往深里说,是他害了他,只是,恐怕此刻就连胤禛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好九弟,他才行险用了这么个招数。
实则依东方不败的性情,这等示弱求存的法子,他能做,也做的纯熟,但心中是不屑的。而此时,他那些举动却逼着胤禛不得不做。康熙是胤禛的亲父,也许胤禛做来并不觉得不妥,也不觉得委屈,但东方不败立在一旁这么看着他,心里却不由自主替他生出些委屈来。
对着这么一个皇阿玛,儿子们倒是各样手段都被逼着使出来了。
东方不败暗叹一声,上去坐到他身旁,也不想开口说话打搅他,只拿住了胤禛的手腕脉门暗暗查看。
以东方不败的修为功力,莫说是探脉,便是此时渡些真气替胤禛治病也是可以的。不过为了大局,他眼下却是不能做。
细查之下,胤禛果真用了些手段逼着内腑受创,这才呕出了血,不过那剂虎狼之药却也是依着先前胤禛病情置下的,虽伤了身,却也是逼出了内里的y-in寒,随后改用温补汤药慢慢儿调理回来,也能养回七八成。
余下的三四成却不是药石能治的,只怕日后一遇s-hi冷天气,胤禛就要受了苦楚了。
当然,这药石不能治的暗伤,换上东方不败j-i,ng纯的内家真气,两相结合之下,也就妥当了。
东方不败这才暗暗放了心,不动声色地看了胤禛一眼,却蓦地生出些气恨来,想着这事很不必告知这人,就让他受些苦楚才好。
到底胤禛这病半是折腾半是装假的,躺在康熙这儿休息心里约莫也是略有不安,身旁多了个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看了半天,他还是有些察觉了,待东方不败替他把脉看病,这一拿一动的,胤禛便也转醒过来,转过脸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