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艺疑惑的看了眼我,又看了眼田益加。我从包里掏出钱递给赵芳艺:“去,让护士给他弄间房,好生养着。”我皱眉看着他:“明天一早我再让护士给你好好检查一遍。我知道,我欠你的。”
赵芳艺咬唇,一副欲开口的模样。我拉了拉她的袖口:“先去,改天我再给你说。”
田益加冷笑道:“你敢给她说嘛?你 有脸吗?”
赵芳艺没说什么,出去了,不多时有护士进来将田益加抬回房间,刚出诊室,就看到跟着他那群兄弟,瞅着田益加那模样,紧张兮兮的围了上来。赵芳艺看了一眼给我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
我看她离开医院大门的背影,强烈的内疚感涌了上来。
抬回病房,田益加j-i,ng神得很。当他们问道伤的时候,田益加也是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我见我留着也不合适,正想走,田益加在里面开始吆喝我:“小北,过来过来。”
我进去站在他面前,他指了指那他那些个兄弟:“现在也晚了,估摸着他们也饿了。你领着他们去吃个宵夜。”他说话那架势,像足了大佬命令小弟什么什么的。我心里自是不爽的,但忍了下来说好。田益加又朝他们说道:“尽管吃,点好的吃。你们家小北哥命生得好,有个有钱的老妈。”
我领着他那几个人去找吃的,刚出医院就被蓝天叫住,问我田益加情况。我笑:“没事了,j-i,ng神着呢。现在他一个人在上面,要不你自己去看看?”我指了指身边那些个与我格格不入的人:“我领他们去吃点东西。”
我走了好远回头看了眼蓝天,还是站在医院楼下,踌躇着,不知去还是不去。
吃完宵夜差不多三点,我去了趟医院,隔着门的玻璃看到田益加睡着特熟,蓝天靠在椅子上打盹,觉得进去也不太合适,在医院花园转悠了会儿,抽了几只烟,沿着路回家。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走路,特别是在晚上。安静的街道,一个人,迎着晚风,看着一户户陌生人家的窗户,总觉得里面有许多许多的故事。
我进门直接去找水喝。“啪”的一声,客厅灯亮了起来。赵芳艺穿着睡衣杵在门口,满脸j-i,ng神,一看就晓得还没睡。见我咕咚咕咚喝水,皱眉:“给你说过好几次,你胃不好,少喝凉水。”
我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说点事。”
赵芳艺很听话的坐在沙发上,我端着杯子,里面还是凉水,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咬唇,有些尴尬,头埋得很低,眼睛不敢看着赵芳艺。
赵芳艺见我半天不说,自己开口问:“田益加是不是还喜欢我?”
“是。”
“你们两个这样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是什么?田益加看你那眼神,就像 你杀了他爹似得,那不是一般小矛盾。”
“分吧。”我终于还是讲了出来。
“我一看田益加…”赵芳艺顿了顿:“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与她眼神相对,咬牙狠心道:“分吧。”
我瞅她一脸疑惑,一脸无辜,心里更是难受得要死。索性不看她,摔门进屋,锁门。赵芳艺回过神来,开始拍打我的门,现实喊,问了一顿问题,然后哭,闹。我钻进被窝,双手捂着耳朵,我晓得,我不能心软,一心软恐怕要害了人家一辈子。想着赵芳艺对我的好,心口一阵一阵疼,眼泪顺着眼角开始留。留着留着,门边声音越来越小,我就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家里面很安静。赵芳艺走了,留下一张纸条:小北,我回学校了。我知道你重兄弟。但是,就算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喜欢田益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到了,给你电话。
我笑了,她误会总比知道真相的好。后来赵芳艺确实当什么也没发生给我打电话,我大多不接。后来,换成写信,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她的信,说些她的生活什么的,像是,我们没分过手一般。我一次也没回过,想着,时间应该能够冲淡一切,慢慢的,或许他就把我给我忘了。
☆、青葱岁月(12)
田益加出院之后,在我面前彻底变了一个人。他对蓝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弟,而对我,大概连最基本的情谊都没了吧。与我见面最多的,只有一个原因,钱。隔三差五总会找借口在我这里拿钱,我一般都给,甚至有些被虐心理,每次他打电话过来说要拿钱,心口总会雀跃一番,尽管知道他只是将我当做人工提款机。
进入高三之后,学习比以前紧张太多。和蓝天见面机会也减少了许多,偶尔他来找我,聊天抽烟。但凡提到田益加,我总是颇感兴趣。我晓得,我彻底完了。
临到高考的时候,我从同桌女孩子的那里第一次接触到真正意义上的男男,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到晚上,情不自禁躲在被窝里看,总是将书中人物幻化成我和田益加,或是笑,或是哭。躲在被窝里,变态得感觉到这上面还有田益加的味道。
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能够压制住自己心里的yù_wàng,那么现在我和田益加依旧能够把酒言欢做兄弟。我以为,田益加对我的恨仅仅只会表现在不断向我所钱或是当众说些y-in阳怪气的话罢了,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想起那晚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