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成一片,讲话也没有了章法。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非得去找他。”
穆尚松只觉得肖美人着急的样子太令他难受,怒火冲上心头,讲话也不过脑子,朝肖美人狠狠道:“你这样护着他,也不想想值不值?你想保住他的命,你可知道他把你当做什么?”
肖美人没有再回话。两人站得这样近,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两颗心前面都砌了堵墙,谁也不肯往前走,站在墙内全凭自己的想法揣测,误解以后痛得厉害,便把这笔帐往对方头上扔,哪个也算不上聪明,更别提理智。
仇其善把自己当什么,肖美人最知道不过,他没有蠢到再让穆尚松侮辱一遍的程度。
肖美人想了想,对穆尚松道:“莽少爷,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多谢你的照顾。”
穆尚松道:“你要走?”
肖美人点点头:“明天走。”
穆尚松抓住肖美人的胳膊,沉声道:“留在穆公馆,哪儿都不许去。”
肖美人冷眼看着他:“穆尚松,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穆尚松不做声,手却稍稍松了劲。
肖美人看了一眼他的手,又道:“或者我现在就走。”
穆尚松于是松开了他,眼前这人他打不得也骂不得,实在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
肖美人说话算数,果真在穆公馆里留了一夜。两人同以前一样,睡一铺床,也没觉得有多尴尬,总之没跟穆尚松说话,自己靠在床上看了会儿书,觉得累了,便背对着穆尚松睡了过去。
临睡前还颇为“体贴”地提醒了身旁的穆尚松:“想做什么就做,憋着的话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穆尚松原本兀自生着闷气,听完肖美人不咸不淡的这句话只觉得是火上加油,怒气更甚。肖美人随口这么一撩拨,就能让他气得发抖,穆尚松心想这真的太不公平,恨不能找个小刀子剖开肖美人的胸口,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心。
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想了许久,憋出了一个成语,也算是没落下风。
“来日方长。”
可肖美人听罢以后,却坐了起来,认真对他道:“莽少爷,没有什么‘来日方长’,请你不要等。”
穆尚松却道:“你睡吧。”
肖美人一觉睡得安稳,穆尚松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情绪全数藏进了自己的眼睛,一夜过去,甚至没有伸手去触碰他半分。
两人起了个早,穆尚松送肖美人到门口,同他道:“等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
肖美人摇摇头:“不了,我自己回去。”
穆尚松又道:“照顾好自己,倘若以后有什么……”
肖美人打断他的话:“多谢。”
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穆尚松在此刻却仿佛有好多话似的,只想再同肖美人站一会儿,不愿这么快放他走。
“你那个影迷的事情,我派人查过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就是一个普通人,估计是生活太不如意……”
肖美人病好了八成,脑袋也比前两天要清醒敏锐,听穆尚松这么一说,只觉得隐约有些蹊跷。
“你说,影迷是个普通人?”
穆尚松点点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她家人闹事?我晚些派人帮你解决,不会叫他们给你找麻烦的。”
肖美人道:“不用,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
穆尚松还想开口,肖美人却不多做停留,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同他道:
“穆尚松,穆公馆的汤煲得真的不错,多谢。”
第11章 .
肖美人要自己回家,穆尚松没有多做阻拦,只是派了两个手下在背后远远跟着。
近两天的报纸上全是肖美人的名字。影迷自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死者过于平凡,那封遗书却写得相当j-i,ng彩,遣词造句无不透露着对肖美人的极度仰慕和狂热,也因此在写到他刊登的告示时,悲愤和痛苦便显得尤为动人,各大报刊都刊登了遗书全文,赚到了许多眼泪。
一时间,肖美人真成了众人口中的“杀人犯”,不仅杀死了一个真心爱他的影迷,也杀死了大家眼中的“肖任浊”。
有影迷自发组织到电影院门口抵制肖美人主演的电影,也有偏激些的,将印着肖美人画像的书和日用品全数丢出门外,不过短短两天,肖美人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事件发酵得很快,街上也总能听见对此事的议论,吵吵闹闹的,使人脑子也跟着糊涂,不管不顾,索性跟着大家伙儿一起骂个两句,不管如何,随大流总是对的。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肖美人,却一直没有出面回应——正好坐实了“冷漠无情”这一罪状——在穆公馆里休息了两天,终于恢复些力气可以出门时,才发现世间已经换了个天地。
这两日还真有几个脑子不清楚的年轻人,自觉得怒气难以消解,一腔情意错付给了兔儿爷,长了天大的胆子,喊抗议喊到了穆公馆门口。结果自然是被打得奇惨,原本对肖美人是失望,几拳下去,连丁点儿喜欢都不敢在心里留了。
穆尚松当家的这两年,手底下一个个都全数染上了些土匪气,道理讲不通便直接动手,这派简单粗暴的做法竟也为穆家省了一堆弯弯绕绕的事。
不过这些事情肖美人都不知道,抗议的声音还没喊到肖美人耳边,就已经被拳头给打断了。
穆尚松为肖美人拦下了许多糟心事,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