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羁懒洋洋地自角落的椅子上抬起头,对着纪律他们挥了挥手。
纪律和侯一笙入座后,宋不羁打开自己的手机点菜页面,敲了敲,对他们说:“看看想吃什么,随便加啊。”
纪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侯一笙脱了西装外套,随口说道:“宋先生请客?”
“是啊。”宋不羁指指常非,“哎,常非,你把你手机给你老板看看呗,看看咱们侯大律师想吃什么。”
每张桌子上都贴着一个扫码下单的二维码,他们这张桌子上贴着的,刚好在宋不羁坐着的这边。而侯律师坐在他的斜对面,距离上有些远,还不如让他和常非一起看呢,顺便正好……嘿嘿嘿。
前段时间宋不羁虽然在奔波欧杰的案子,但是对于常非的状态也是看在眼里的。
距离简为源被杀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但常非显然还在介怀。这段时间忙碌的时候还好些,有时候宋不羁晚上出门遛狗时,会碰到洗脸洗澡的常非。大晚上放松独处的时候,特别容易被勾起某种被压抑的情绪。
常非被勾起的情绪,就名为简为源。
交往短短半个月,他并不算很了解简为源。但投入的感情是真的,相处的画面也是真的。突如其来地就生离死别了,感情上肯定是难受的。
而他除了难受,还有愧疚等一系列情绪。
常非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开心。
他只是很理智地知道怎么调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宋不羁甚至想,常非是不是故意借忙碌的工作压抑自己。
直到那天晚上和常非一起遛狗回家,他聊起了侯一笙。
宋不羁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凭借敏锐的直觉。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常非在提到侯一笙时,语气、表情,甚至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那会儿他就想,或许侯一笙就是让常非重新开怀起来的关键。
常非一开始是崇拜钦佩他,但之后呢,现在呢?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宋不羁就起了撮合他俩的心思。
尤其后来他去问纪律侯一笙的家庭背景时,纪律说侯一笙喜欢男人。
正好,大家都喜欢男人,更合适了。
宋不羁托着下巴坐在他俩对面,越看越觉得这俩人很搭。
纪律正拿着宋不羁的手机翻看菜单,刚抬头想问问他这道菜怎么样,就看到他笑得贼兮兮的模样。真是……莫名可爱极了。
暗自摇了摇头,宋不羁的表情一目了然,他一看就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对面常非不自觉地和侯一笙靠得近了,侯一笙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常非垂下的睫毛,细密乌黑,眼角天然地上扬了一个弧度——想亲。
然而心思单纯的常非毫无所觉,手指往上滑了滑,问侯一笙要不要这个牛r_ou_。
“嗯。”侯一笙淡淡一应声,“点吧。”
宋不羁看得笑容更深,直到纪律往他脑袋上一敲。
“咳。”宋不羁一咳,引得对面俩人抬头。
纪律没用什么劲,痛自然是不痛的,只是突然有了种自己莫名被关注与看透的羞耻感。
宋不羁拿手抵住唇,又低咳了几声,佯装在清嗓。
四个大男人都不扭捏,很快就下单了。
宋不羁又托起了下巴,懒洋洋地侧靠在墙上。他坐在里面,旁边就是墙。
“哎,侯律师,处理完盛新耀的案子后,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啊?”宋不羁好似没话找话,随意问道。
侯一笙和宋不羁见面不多,对他的了解也都是从纪律那知道的——纪律偶尔不知道怎么追人的时候,大多都是问侯一笙。这一来二往,便说得多了。
“一个案子结束,自然会有另一个案子。”侯一笙说。
常非在忙补充了一句:“侯律师很忙的,每天找他的人无数。”
宋不羁“哦”了一声,说:“刚忙完就继续忙呐?不休息休息?我看常非今年过年回来后,就忙到现在,连今天周末,都在律所加班。”
常非一听,忙说:“这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