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风拉着钟意站定,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你现在在哪儿?”
“t大,晚上陪小艾看音乐会嘛,怎么,你也想来?”对面的声音显然有些得意。
沈西风瞥了眼钟意,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那小艾可靠不可靠?我就在t大小礼堂门口,陪我同学来看音乐会。”
景明初道:“那就过来啊,我在二楼的贵宾厅。小艾也算懂事儿吧,应该不会乱说话。”
“行,我们过来。记着你要做的事儿。”沈西风说。
收了线,沈西风冲钟意一颔首:“我们去二楼,景明初那小子也在,有贵宾厅可以坐。”
听到景明初三个字,钟意就老大不愿意,“那你自己去吧,我随便找个位置……”
“走吧!”沈西风一把揽过钟意,“他是来给你道歉的,以后都是校友,要好好相处啊!”
其实昨晚一入住,钟意就收到了音乐节的传单,他本来没记着这事,只是刚才出门前见沈西风情绪不太对,莫名地就想到了这个提议。
这一多个星期,他跟沈西风倒是相处惯了,一起做个什么都不排斥。
可临到头多出个景明初,这就有点败兴了。
等他俩上了二楼一看,景明初还带了个莺莺燕燕的女朋友,那兴致基本被败光了。
“嗨,兄弟!那啥,昨晚,谢谢了啊!”景明初在沈西风强烈的暗示下,走到钟意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一回生二回熟,你来北京后,上哪儿报我的名字,这个人情,我一定还你。”
这话听得沈西风都想抽他,更何况是钟意,这位傲娇学霸瞬时炸毛了。
钟意转过头,上下扫了眼景明初,问:“你叫什么?”
小初爷没跟这样的人物打过交道,实诚回道:“景明初啊,昨天你同学不告诉你了吗?”
“忘了。”钟意平淡回道:“比我弱的我都记不住。”
沈西风憋着笑,拉着钟意去阳台坐下,摘了墨镜口罩对景明初说。
“来吧,你瞧你那女朋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人家可期待得很呢。”
那个叫小艾的女生的确兴奋莫名,先是看到钟意眼前一亮,等沈西风除掉伪装,真是惊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这,这是,沈钰??”小女朋友惊道。
“废话!一般人我能让他跟我一个包厢?”
景明初被怼得火大,只能把气撒到小女友身上:“嘴巴严点,不该看的别看!不懂事儿的立马给我滚出这个门儿!”
二楼的vip包厢是模拟歌剧院的构造,每间房外设有一个大露台,可以近距离又不被打扰地欣赏台上的表演。
四人坐成一排,中间是沈西风跟景明初,两人时不时地低语几句。
边上的小艾眼睛就没往舞台上看,恨不得穿透景明初粘在沈西风身上。
景明初注意到女友的表现,心里老大不高兴,转头问她:“怎么着,要不要我俩换个位置,你去挨着沈钰坐?爷是带你来追星的吗?”
小艾自知理亏,立刻缠上景明初的胳膊撒娇:“我就是惊讶嘛,没想到你人脉这么广!初哥你眼光好赞,沈钰真人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帅,难怪人气旺成那样!有他在,楼下那些就像苍蝇一样,入不了眼了!”
景明初火气还没消,冷眼瞅着小女友,“就他帅,我不帅了?”
能搞定红三代公子哥的都不是简单人,小艾娇羞一笑,凑到景明初耳边说了什么。
没一会儿,就见景明初弯了弯唇角,捏着小艾的小巴:“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会儿回去就得兑现!”
钟意坐在最边上,对那对情侣的打情骂俏充耳不闻。
楼下的舞台上正在进行钢琴独奏,选的是一曲炫技的《野蜂飞舞》。
白裙子的女生指掌近百个黑白键,用尽了洪荒之力掌控键盘,可还是错了好几个小节。
钟意听得连连摇头,心里感慨,看来帝都音乐节的水准也就这样了。
沈西风就会点吉他,不懂钢琴,听了半天热闹觉得还挺不错。
不过这会儿见钟意没说话,便讨好似地凑近了发言:“挺厉害的啊,这曲子好像很难,非专业的也能弹这么好,北京真是人才济济啊!”
钟意眼神转到沈西风脸上,“你不会钢琴?”
见沈西风被问得摇头,钟意又把目光移开,矜持道:“难怪。弹得错漏百出,别尬夸了。”
沈西风语塞,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还会钢琴?”沈西风好奇地问。
钟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普及型乐器,不是人人都该会吗?”
真是个不可爱的小朋友!
沈西风闭上嘴不说话了。
下一个节目上场,是对男生组合,唱的是沈钰的成名曲《六月的凤凰树》。
报幕的一说完,包厢里的三人齐齐看向沈西风。
沈西风谦虚一笑,大度地抬抬手:“先听听唱得怎么样!”
《六月的凤凰树》是沈西风出道后的第一支单曲。
那时已经听大仙安排改了名的沈钰才十六岁,高一,曲肯定不适合,所以公司选了一首讲述离别的校园歌曲。
事实证明,该决策相当英明。
这首歌在当年五月上市,到了六七月的毕业季,简直唱遍了中国的大小校园。
经过千种改编万种演绎,在网络上泛滥成灾,火到烂大街,火到让人一听到那开始的旋律便产生生理排斥。
于是各种diss声层出不穷,把沈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