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惊道:“那如何使得?”
经过这半日,她已看出这家里并不很富裕,若不是因为买了她们母子,而是买个男仆,那小少爷便也不用自己做活计了。而今却让她们跟两位主子吃同样的饭食,她怎能得寸进尺?
“如何使不得?”罗昱又道,“你那儿子若每日仍旧吃些糙饭,不好生保养,便是喝了药也未必养得大。”
月娘不说话了,当日阿旺的病一直不好,未尝不是因为每日里吃不饱饭所致。她在心内感叹自己遇到了好主子,又连连给罗昱磕头。
罗昱摆手,“且让阿旺躺在床上养几日,下午只你一人过来帮我干活吧。”
好歹阿旺是他买回来的,现在又病歪歪的,他还没那么狠心马上使唤他,只希望这小孩能早点儿好起来。
月娘点头应了,又说了好些感恩戴德的话才去了。
罗昱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拿了昨天卤好的j-i腿、卤蛋并一些豆干,端着盘子去了东厢房。
他见阿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旁边小几上放着喝剩下的半碗粥,显是没甚j-i,ng神继续进食。也不知那阿旺是闻到香味还是听到了声音,倒是睁开了眼睛。
待罗昱回去,罗展便道:“怎地对她们这般好,不过是些奴仆罢了,也值当你这么费心?。”
他虽然并不会苛待下人,却更见不得自家弟弟把j-i,ng力放在别人身上,而忽略他这个亲哥哥。
“我也是看她们可怜。阿旺那么小就险些被打死,她娘为了保护他肯定也吃了不少苦。”罗昱叹气,“若哪一日我落了难,只希望也能碰到好心人帮一把。”
罗昱只当罗展观念如此,压根没想到其实是他哥吃醋了。
古人确实将奴仆视为私人财物,便是随意打杀了,官府也不会说什么。可他作为一个现代人,长期接受的观念是人人生而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杀人是要偿命的。
而且,在这个处处危险的时代,他还真怕哪一日落了难。推己夺人,自然想对她们好些。
罗展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会有那一天,哥哥拼死也会保护好你的。”
罗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月娘吃过饭便过来帮罗昱制作明天要卖的卤菜。她本就是厨娘,做这些活计自是驾轻就熟。罗昱也在旁边帮忙,月娘便让他光指挥就好,说自己一个人能做得过来。
罗展看着两人忙活,又道:“我看还是再买个男仆回来吧。”
罗展有些后悔没再买个男仆,本以为阿旺多少能帮着干点儿活,而今却是甚么也帮不上。
“不用,我们忙得过来。”罗昱摆手,“哥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们。”
不能再花钱了,这次买人就花了18两银,再加上请大夫抓药,又是十几两银。都说古代看病贵,穷人还真是生不起病。他哥拿回来的50两银已经花了大半,万一以后再有什么事呢,所以还是省着点儿花吧。
第22章 旺财捉贼
晚上,罗昱吃完饭洗漱好,便去了罗展的房间。此时罗展正靠在床头拿着本书做睡前阅读,估计很快就要睡了。古时晚上没什么娱乐,大家都睡得比较早。
罗昱脱了鞋子麻利的爬到床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哥。
罗展放下书,笑道:“怎地,这是有话要同我说?”
“我要重新跟你说一下咱家的事。”罗昱靠在床的另一侧,努力坐直身体以示郑重,“当时你身受重伤,我也是怕你听了那些事,一时心急不利于养伤,所以才没说真话。”
罗展收了脸上的笑意,表情也凝重起来,“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其实,我们并不姓叶,而是姓罗。我叫罗昱,你叫罗展。咱们的爹应该也姓罗。”
若是平时,这话倒显得有些好笑,儿子自然随爹姓。可在这种气氛下,罗展自是没有要笑的意思,而是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
罗昱继续道:“我是在咱家出事那晚魂魄附体的,所知确实不多……”
之后罗昱便把他知道的,以及猜测的通通说了。不过那句“如果昱儿死了,你也不用回来了。”他没说,毕竟有这么个偏心的爹,他怕罗展有心理y-in影。反正他爹要是这么对他,他是不想再理他爹的。
罗展认真听罗昱说完便陷入沉默之中,心内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摸不到边际。他虽忘了一些事,尤其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从前所知所学尽皆还在,功夫不弱,便是四书五经也是通读过的,由此可知他们兄弟的身份应是不简单,却没想到这般复杂,竟和皇家叛乱扯上关系。
此时,他有太多的疑问待解。
既然有密道,他爹为何不肯跟他们一起走?
另一条似有人常走的密道通向哪里?
作为亲兄弟,诚王的人为何单单只想抓罗昱,对他却是格杀勿论?
还有,如果按照傻弟弟所说,他爹权倾朝野,那当日他家灭门之祸会不会是诚王在明皇帝在暗,只因皇上忌惮他爹而趁机加害?
若真如此,他爹为了保护他们兄弟俩,那就不得不留下了。那他俩冒然回京,岂不是被皇帝一窝端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猜错了,但不管真相如何,诚王和皇帝应该都以为他俩死了,给了他们喘息之机,这也算好事。
……
罗展在心里将这些问题翻来覆去不停的拆解、组合,想要分析出正确答案。奈何所知有限,最终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