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不可置信,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闪出了零星的痛苦,可就是这零星的痛苦,看的独孤玄心惊胆战,他梦到什么了,最后像是分清了现实与梦境,他的眼里落成了欣喜若狂。“你怎么下来了?”水这么冷,你受不了的。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多说一声就要咳出血来。独孤玄没等他说完,看着他疲惫的双眼,觉得自己再不干点什么就要没出息的哭出来了,突然低头亲吻了他没有血色的薄唇,萧如琛疲惫的脑子里猛然变成了空白,因为寒冷越跳越慢的心脏,突然像是漏了一拍,接着就在胸口炸的他头晕眼花。这个吻小心翼翼,带着无尽的心疼,没有攻城略地,也没有暧昧旖旎,萧如琛感觉她在颤抖,睁开眼,就看到她眼角划过一滴泪,落在他脸上。独孤玄只是轻轻的吻了两下,一触即放。萧如琛靠在她怀里,头疼的一抽一抽,来不及说什么就再次被拖进深不见底的泥潭,他要走的,还很长。
孙登在她身后伸手为独孤玄输送着内力,皱了皱眉,难得严厉“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比心,亲亲抱抱举高高,求收藏求评论。
☆、深渊(一)
人在最难过的情况下,往往喜欢在回忆里寻找那点模糊的温暖,若是没有呢,就会走向另一端的深渊,那看不见的尽头,才是他沉沦的地方。
湖泊比他想的还要冷,比他在那些日子里体会过的所有寒冷,还要冷。其实他不怕的,他知道,就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人,她是牵着他与现实的一根线,他所有的爱基本都来自她了。
像是冷到了极致,他感到周身散开一股热气,这是什么,他睁开眼,感到自己漂浮在空中,低头就看到了异常熟悉的一幕,无数遍出现在他梦里的场景,他太熟悉了。这间屋子曾经遭逢两次大火,此时应该是第一次,他看到那方床下藏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从床下爬出来,异常惊恐的看着周围的熊熊烈火,萧如琛冷眼看着那孩子,他还能清除的记得当时的感觉,孩子对于死亡的概念还是很模糊的,死了就是不会再出现了,那时他满心都是惊恐,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姐姐了,下面的情节他闭着眼睛都能默出来。
小屋的门被人推开,一身绯色长袍的男子推门而入,丝毫不顾及屋内大火熊熊,他的长发与衣角燃烧了起来,萧如琛看着那张他异常熟悉的脸轻轻的念了声“爹。”他的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像是每个孩子回家后扑进父亲的怀里那样,带着无限的眷恋。接着,萧如琛就得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机会,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那天,自己不在屋子里,那么爹爹是不是就不会死,如今,终于有一次,自己能够伸出手将父亲推出那扇门,自己带着不可言说的快感,葬身在火海里。他看到他的身体了,挡在了小孩子的身前,将父亲和不远处的姐姐挡在门外,这时,他看到幼年的自己也不哭了,冷着一张脸,与他相对而站。他就这么隔着漫长的岁月看着眼前的自己,感受着漫天大火烧尽他的世界,就像上一次一样,他的心里藏着隐秘的恨意,这恨意在大火中滋生出难以言喻的快感,就像是他的快乐来自于凌迟自己,痛苦与快乐,相附而生。
接着眼前被黑暗遮挡,整个人从山巅坠入深谷,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他感到脸颊上擦破了,有温热的血液流下,他抬头,望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是年幼的萧乾,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是他自己,萧乾像是看不到他的样子,抱着萧如琛转身就跑,她所过之地,皆燃气烈火。
烈火起于长空,故人粉身碎骨。
他突然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阿姐,回来。”可他的双手如同钉在地上,动都没法动一下,阿姐,回来,别跑了。萧乾跑着跑着,少女的身体就肉眼可见的抽开,一步一步,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怀里的萧如琛在她迈开第一步时,从脚开始就化为灰烬,今天之前,萧如琛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看着一个人的变化,能疼成这样。烈火尽头,萧乾回头,双眼里闪烁着寒光默然的看着他“你怎么还活着呢?”萧如琛就这么狼狈的趴在地上,眼泪透过层层血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是啊,我怎么还活着呢。
光明与黑暗的尽头,萧乾的身影在光影中轰然倒塌,不要啊,他蜷缩在一片狼藉中,不要啊。
☆、深渊(二)
当一切声响都消逝不见时,他终于挣脱了诡异的温暖,有风雪灌入领口,他发现胳膊能活动了,踉跄着起身,这是哪里,一片雪原不见边际,不远处有倒下的士兵,倒下的帅旗上一面印着“鸦”,一面印着“燕”,有喊杀声若隐若现,萧如琛被几个梦境折磨的半分力气也没有,往前走了两步,人影渐渐清楚了,萧如琛突然开始剧烈的头痛——眼前纠缠打斗的人是他的爱人,独孤玄在雪地里,连一身铠甲都没有,还是少女的模样,胸前有两三个血洞,唇角挂着鲜血,她手中的剑影片刻不停,却无法挽救自己流逝的生命,她不再像平日里那样挂着戏谑的微笑,她的桃花眼里,光芒在散去,萧如琛心里的恐惧在此时终于压倒了摇摇欲坠的理智,“不!”,他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吼声,你们把她还给我,他看到一柄长剑穿透了她的胸口,她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烈火从雪原边际开始燃烧,他睁开双眼,愤怒而疯狂,不可以,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