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偏殿,苏蓉蓉坐在主位上,然后示意众位大臣坐下,而后便开口道:“方才王兄昏迷前已经颁旨,定吴菊轩为新科状元,并命他代掌朝政……”
苏蓉蓉话语未落,大臣丰火便打断了她的话,“请公主恕臣无礼,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吴菊轩乃一区区新科状元,既不是王族之人,又无治国经验,怎可命他代理朝政,请公主三思啊!”
丰火身后的大臣也纷纷应和,然而另一边大臣白庆年却大声道:“丰大人慎言。此事乃是大王的旨意,难道你想抗旨?”
“就是,这不是在违抗大王的旨意吗……”白庆年身后的大臣也附和道。
被安上抗旨罪名,丰火却毫不畏惧,沉声道:“诸位大人,吾等方才都见到了,大王下旨之时,已然近乎昏厥,语意模糊。并且,虽然大王无子,也没有兄弟,但是琵琶公主在龟兹素有声望,何以大王不选公主,反而选择刚刚从一平民士子变成状元的吴菊轩?”
见白庆年哑口无言,其余大臣也若有所思,丰火接道:“故臣斗胆推测,大王只是定吴菊轩为新科状元,但这代掌朝政之人却另有其人,只是大王病情加重,尚未来得及说出来。”
说到另有其人,丰火的目光也来到了坐在上位的苏蓉蓉身上。而白庆年等其余大臣也将目光投在了苏蓉蓉的身上,即使他们再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龟兹王很信任琵琶公主,而琵琶公主又是王族中除龟兹王外最有名望的人,丰火的推测极为有可能。
听到丰火这么说,苏蓉蓉豁然开朗,大概是关乎兄妹情谊,她一时间竟也走入了牛角尖。幸得丰火大人说明,不然她还不知道才明白。
但是方才底下诸位大臣的争执,苏蓉蓉也若有所悟。虽说王兄昏迷前的话大抵应该是丰火推测的那样,但毕竟众大臣亲耳听到的是王兄要吴菊轩代掌朝政。
几经思索,苏蓉蓉下定决心,道:“方才诸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但……”,先是肯定了丰火和白庆年的话,话音一转,“王兄亲口所言,要新科状元吴菊轩代掌朝政,故接下来的时间,还请诸位大臣好好辅佐吴大人。”
没错,苏蓉蓉还是选择遵照龟兹王的旨意。如果她继续代政,虽然占着礼,但又违反王兄的旨意,而这一点很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然后进行y-in谋煽动,很可能再次造成龟兹的动乱。还有就是丰火与白庆年的对立,让苏蓉蓉再一次看到如今的龟兹依旧还是派系林立,大臣仍是不能够同心共事,而她如果代政,很可能也会成为加剧几派纷争的导火线。那么,倒不如由吴菊轩代政,几派互相制约,一有不对,她便出手。这样反而更好一些。
“这……”丰火还欲说话,却被苏蓉蓉的眼神阻止了。他觉得让外人代政不可行,又因曾有过的大逆不道的想法,一心想让苏蓉蓉代政,但终归想着公主或有其他打算便就此作罢了。
而没有丰火出头,其余大臣也就同声道:“是,臣等明白。”
于是,在龟兹王再度昏迷之后,新科状元吴菊轩走马上任,成为众臣之首,代理朝政。虽然,苏蓉蓉遵照了王兄的旨意,但终归不放心刚上任的吴菊轩,便一边守着伤势反复党的兄长,一边暗自观察着吴菊轩的一举一动。
吴菊轩刚上任,没有经验,也没有足够威信,除了当日听到龟兹王旨意的几位大臣遵照旨意外,其余大臣议论纷纷。幸好有苏蓉蓉的明确支持,大臣们也不至于联名上书反对吴菊轩。
或许吴菊轩明白自己的处境,刚上任不久的几件事,他小心翼翼地处理,虽不是办得特别漂亮,但也没办出大错来。苏蓉蓉也就稍微放心,不必担心这个新科状元刚走马上任不久就被人下绊子,然后被赶下来。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过去,龟兹王的伤势一直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太医说是内伤反复,只能慢慢养着。苏蓉蓉虽有习武,内力在身,但不通医术,也不敢贸然用内力为王兄治内伤,便只能继续同琳琅日夜轮流照料。
而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吴菊轩的能力也算不错,而且他善于听取众臣意见,从不一意孤行,处事宽严并济,这些种种让苏蓉蓉渐渐放下心来。但权力最能腐蚀一个人的心,苏蓉蓉还是让暗卫继续监视吴菊轩,防止他生了异心。
就在苏蓉蓉渐渐放下心来,一心只担心王兄的伤势的时候,那个因近来诸多事情而被她无意识忘记了的石观音终于再次伸出了利爪。
龟兹北方的附属国海天国传来了叛乱的消息,而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与消失踪迹已久的石观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苏蓉蓉心道。她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石观音的反击必将十分凶猛,龟兹能否挺过去就看这一仗的胜败了。
离宫
龟兹北方的附属国海天国突然发生叛乱,传来的消息中透露出此事隐隐有着石观音的影子,苏蓉蓉心中疑虑。王兄有伤在身,无法处理朝事,如今由新科状元吴菊轩代掌朝事。吴菊轩毕竟是一个外人,如果她去了北方,万一吴菊轩生了异心,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还在养伤的王兄就危险了。可如果她不去北方的话,万一海天国反叛之事当真与石观音有关,又或者石观音利用海天国的叛乱生乱,那么刚稳定下来的龟兹就会又陷入战乱之中。
一边是兄长安危,一边是龟兹安危,苏蓉蓉不禁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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