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三道,“你跟孔家关系不错吧?”
“嗯,还成,孔国公、孔侍郎还有他家孙辈,都与我不错,就是孔夫人,同我有些不对付。”
徒小三奇了,“还有女人不喜欢你的?”不说别个女人,拿就近的,王都军太太,唉哟,那王太太,每回见着林靖跟见着亲儿子一般,他家三个丫头,徒小三琢磨着,这王太太是不是打算招林靖做女婿。总之,每回林靖到王都军那儿去,王太太都是亲自下厨。便是平日里做了什么小菜,觉着味儿好难得的,还时不时的给林靖送来呢。
别的人,如徒小三徒小四等人,都没这待遇。
所以,竟有女人不喜林靖,这叫徒小三忒好奇了。
“原本孔夫人是待我不错,后来她有个娘家侄儿来帝都官学念书,很不是个东西,被我不小心一脚踢死了。”林靖随口道。
徒小三对于林靖的脾气倒是知道的,要说把林靖惹毛了,拿脚踢你,都是轻的。只是,就林靖这体格,能一脚踢死人?
要搁别人,定不会追根究根的打听这事儿。徒小三不一样,凡林靖的事,他特爱打听。徒小三就打听了,“你平时气了也踢我呢。”
“干嘛,嫌我没把你踢死!”这种丢脸的事,林靖怎么可能会说。林靖道,“要不,我踢你两脚。”
徒小三笑,“可别,我这会儿又没得罪你。”
“瞎打听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你这么婆妈的,东家长西家短,有你不问的吗?”林靖最羞于提起的就是这事儿,如今徒小三问个没完,林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徒小三一瞧,嘿,这定是不好提的事。虽然徒小三特想打听一二,但看林靖这随时要翻脸的样子,便言归正转,“对了,我听说,国公府都是大家大族,这孔家,不是还有太后娘娘在宫里么。咱们虽出了银子,怕是又叫你欠下人情了吧。”
“什么人情啊。这你想多了。”林靖道,“这孔家谢家,原本是不错。先时关大将军那事儿,就是谢国公忽悠着孔国公干的。可后来,今上登基。今上啊,登基时就已是弱冠之年,做了皇帝,总得立皇后,延绵子嗣。孔谢两家都有闺女,谁不愿意自家闺女做皇后啊。不过,最后陛下选的是孔氏女,毕竟,孔太后于陛下有恩。但谢氏女出身也不低,便封了贵妃。这位谢贵妃颇有本事,已经为陛下诞下了皇长子,可孔皇后的肚子,还没动静呢。要说使银子叫孔家对付别人,孔国公估计硬于面子,不得思量一二。倘是谢家,既是他家对头,又能得好处,孔家有何不愿的。”
徒小三道,“不若,把这条线打点好了。”
林靖沉吟道,“咱们在帝都,的确不能没人。只是,要想长久,以后三节两寿的,都要打发人过去走动。”
林靖这样的出身,都说花费不小,可想而知是怎样的花费了。
徒小三道,“无妨,多少银子都值得。倘孔家能在御前为咱们寒锦二州说话,咱们能省去不少麻烦。”
林靖一笑,“这也好。先时我虽嘱意崔家,到底孔家更能说得上话。不过,你也放心,银子虽少不了,不过,一年数万也能打住。”
这里商量妥了打点孔家之事,林靖道,“这眼瞅着就要三月了,二青怎么还没回来啊。便是金陵路远,一来一去,俩月也足够了。”又不是叫他赤脚走去的,都是骑马去的。
徒小三道,“近些来我也正琢磨这事儿呢,兴许是派给他的那事儿不大好打听,要不,就是他想多打听一二。二青啊,做事还算稳当。”
林靖点点头,眼下离金陵千里之遥,就是记挂,也没法子。
好在,陈二青过了上巳节就回了锦州城,他一回来,徒小三就明白为什么到这儿才回来,陈二青带了七八个人走的,这回来拉了一百多号人回来。
陈二青先跟徒小三报备,“这还没到金陵,就遇着一帮子匪徒,原我也不惧他们,奈何他们人多,实在打不过。亏得彭兄弟他们相救,三哥,咱们毕竟是老相识,我看他们在江南实在艰难,想着咱们关外虽苦些,弟兄们跟着你,总是不缺口饭吃的。我打听消息,彭兄弟他们也没少帮忙,就带他们一并过来了。”
徒小三听了半日,事儿倒是听明白了,问,“哪个彭兄弟?”
陈二青小声道,“就是先时张彪张大哥的小舅子,彭离彭公子。如今彭爷被官府杀了,彭家已是没人了,就剩下彭兄弟带着百来号人。”
徒小三此方想起当年金陵之事,倘不是当年彭爷算计,张彪也不能死,徒小三等人也不会流浪到山东去。如今想来,徒小三恨意并无多少,毕竟,听陈二青说,彭爷已是叫官府杀了。这个彭离,徒小三也记得的,徒小三道,“你去歇着吧,叫彭兄弟进来,我与他说说话。”
彭离的事,林靖是晚上方知晓的,徒小三细与他说了当初在金陵府的事。林靖问,“这姓彭的可靠吗?”
“要是有他爹,当年的彭爷在,我断不能收留他们的。不过,这位彭离不一样,他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当年对漕帮之事了解也不深。而且,这些年,张大哥的孩子,都是彭离照顾。”说到张彪,徒小三不由一叹,并不怀念,或者只是感慨。
林靖道,“先叫他跟着你吧,他们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