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哭得中气十足,听起来像个小男孩。
顾成林拎小j-i仔一样把她拎到面前:“胆儿挺肥的啊。”
小姑娘依旧盯着温木,往他那边挣扎:“哥哥……哥哥救命啊……”
“别号了。”顾成林提高音量。
小姑娘吓得一哆嗦,立刻收住音量,小声抽泣。
“这人拐了你几次了。”
小姑娘不说话。
“几次了。”顾成林又问。
“三,三次……”
“你他妈是不是狗脑子?”
小姑娘说:“我不是狗脑子,我能跑。”
“你跑个屁!”边走边教训着,“你才几岁,跑得过大人吗?”小姑娘低着头不敢说话。
温木跟在后面继续往前走,胡同的尽头是老旧的筒子楼,一梯几十户,晾衣绳上床单被罩裤衩背心,挂得满满当当。
顾成林把小姑娘扔在院子里,对温木说:“你先在这等会儿。”说完钻进被风吹起的床单下,进了一间屋子。
小姑娘见人走了,找了个台阶坐下,又仰头看看温木问他:“哥哥你是谁啊?”
温木蹲下,帮她擦了擦脸,笑着说:“我叫温木。”
“你好帅啊。”小姑娘呲牙笑。
“你很好看。”温木说。
小姑娘摇头:“我也是帅。”
温木给她解释:“一般男生才用帅形容,不过也有帅气的女孩子。”
“我就是男生啊!”怕温木不信,撩起裙子,“我有叽叽!”
温木愣了两秒:“那你为什么穿裙子?”
小男孩手里还攥着吃完的糖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因为那个人贩子要拐女孩子,我就穿上裙子了,他会给我糖吃,我知道他是坏人,但是我也想吃糖。”
“可是,他要把你拐走卖掉啊,你都不怕吗?”
“不怕啊,我会跑,而且我还会咬人,就算真的被抓走了,成林哥也会救我的,虽然他很凶。”
温木不能理解一个为了吃糖,连人贩子都不怕的小孩心理,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从不知道吃块糖能让一个小孩冒这么大风险。
顾成林从房间出来,见院子里没人,等了五分钟,温木领着穿裙子的小男孩从胡同口出来,他手里拿了一个塑料袋,还拎着一罐糖,见到顾成林等着,把糖递给小男孩,交代几句,又站起来。
顾成林蹙眉,带着温木上了二楼,停在第六间门口,拿出钥匙,进门之前顾成林冷淡地问:“你能给他买一辈子吗。”
温木一怔。
“如果不能,就别让他尝到甜头。”
第五章
温木还拎着塑料袋,他手紧了紧,跟着顾成林走进房间。
房间很小,没有客厅卧室之分,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在进门的右手边,再往里就是一张单人床,简易的书桌衣柜。
并没有一般独居男生那么脏乱,干净简洁,还有一扇窗户透着亮。
顾成林没让温木坐,因为也没地方可坐,他走到床边,掀开地上蒙着的黑布,温木走过去,看到一台拆卸过的架子鼓。
“这个,搬下去吧。”顾成林还没弯下身,就听温木说:“先等一下。”
顾成林转头看他。
“你手臂还有伤,我买了药,你先包扎一下。”
“不用。”顾成林瞥了一眼伤口,无所谓。
温木抿着嘴,停顿几秒,想到什么突然说:“那算了,药也不太好,才二十块钱,可能效果也不行。”说完四处看看,像是找这屋里有没有垃圾桶。
顾成林一把拿过来,拧开药瓶把药粉倒在刀伤上。
袋里还有纱布,其实不用包,但是温木买得全乎,小剪刀都备好了,顾成林给自己涂药的时候,温木就在一旁剪纱布,顾成林涂完,温木的纱布已经递了上来:“我帮你包扎。”
温木这个人,在顾成林的印象里就是爱管闲事,他短短十八年人生里碰到过很多爱管他闲事的人,温木没什么特别。
啊,也不是没什么特别,睫毛还挺长,顾成林垂眼,碰巧看到温木认真包扎的样子。
最后还幼稚地系了个蝴蝶结,真是幼稚。
一个来回,两人把胡修寄存的架子鼓搬到车上,演出是下午四点,从顾成林家回到酒吧已经三点二十了。
把钥匙还给胡修,温木去更衣室换了工服,再出来时,已经有客人拿着门票陆续进场了。
温木看过许多演唱会音乐会,舞台华美灯光绚丽,身在其中每一场都是视觉盛宴,他第一次见识这种几束简易灯光就能营造出来的绮丽神秘,感受非常不一样。
四点整,酒吧聚集了一批观众,其实人并不多,但胡修上台时还是得到一片欢呼,胡修束起他披散的头发,吊了个马尾,眉眼细长,清清嗓子,给自己报了个幕。
温木回来后就没见顾成林了,还以为又要等到晚上,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跟着胡修乐队成员一起上了台,坐在他中午搬回来的架子鼓后面。
顾成林带着鸭舌帽,手臂上还绑着纱布蝴蝶结,鼓木奉在手上翻了个花,帽檐下的薄唇抿成一道线,温木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时的模样,乌黑的眸子,一定闪着光。
整场演出节奏强烈,胡修有副好嗓子,唱得很好也会带动气氛,可温木的关注点却始终在爆裂的鼓点上面,快速的敲击,非常考验鼓手技巧,时不时的加花不是专业人士也能听出来。顾成林手臂肌r_ou_线条分明,纱布随着冲击的节奏不停地跳跃,一曲结束,他突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