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当代的小青年才没有这样的情调,因为这梧桐飞絮每年都飘得像大雪纷飞的样子,过敏性鼻炎患者数量呈直线式上升,成为了城市的一大隐患。
任颉书不是个会主动聊天的人,徐缓不得不没话找话:“任老师,教完《人解》你还会教我别的吗?”
徐缓已经摸清楚了,老师除了学术上的问题,私事一概不会回答,不过学术上的问题也好,总比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无话可说要好一些。
果然,对于这样的问题,任颉书的程序里还是有设定的,“您的母亲给我的任务是帮助你完成转专业,你的目标是班级第一,所以我会一直给你补习到学期结束。”
徐缓的内心差点翻白眼:班级第一?爸爸什么时候说目标是班级第一了?
但是任老师好不容易和他说一句话,他得违背良心地宠着,“哦,那等我学期结束了呢,老师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对于一个机器人来说是没有这一程序的,尤其是在权限没有人接管的现实下。
于是,他选择闭嘴,因为这不在他能回答的范围内。
徐缓一大步跨到任颉书面前,转身,笑眯眯地说:“不如这样吧,反正你都在我这住下了,以后就留下来,也许我以后转专业就不学医了,但是你可以做的我私人医生啊,怎么样,工资你定。”
爸爸有的是钱!
任颉书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笑得活像是个传销组织来推销洗剪吹一样的徐缓。在没有人接管他的权限的时候,谁都不能决定他的去留,他不知道这个男孩和他的科学家爸爸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男孩居然有可以随意调动他激素水平的能力。
如果不仅仅是激素水平,将来或许能够改变他的血流速度、心跳频率、呼吸节律也说不定。
没人接管权限的机器人就像是一只没有人认领的流浪猫,它们会龇牙咧嘴地对抗这个世界,拒绝任何人接近,但同时又十分渴望有个温柔的小主人能够将它们带回家,给它们好吃的,给它们一个温暖的窝,保护它们。
显然,任颉书还没有从徐缓那里得到足够的安全感让他毫无保留地让出权限,他绕过徐缓,继续往前走,“等你学期末再说。”
徐缓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磨,他赶紧追上去,悄悄地把和任颉书的距离缩短了些,像个小侦探一样套话,“任老师,你答应我老妈住在我家,想必是单身吧?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任颉书:“没有。”
徐缓在内心暗戳戳地记上了一笔:问老师问题的时候要以“是不是”“有没有”“对不对”等一类程序性判断词,据统计,老师只有这样才肯回答自己的私事,并且回答速度特别快!
“你有没有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