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榆:……
这种随口一提的,明显没有任何可信度的事情,这个家伙居然记了这么久吗?
季榆突然觉得,穆卓阳说不定真的暗恋自己了。
“你有听过一句话吗?”压下眼中的笑意,季榆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来,“爱情就像暴风雨——”
来得突兀而毫无预兆,蛮不讲理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许是觉得季榆的样子太过有趣,穆卓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反客为主地揽住季榆的腰,张口在季榆的耳垂伤轻轻地咬了一口:“如果这么在意这种事的话,不如我亲自替你去将他除去如何?”
如果邹城的实力的确如传言中那样,能够与仙界的主君匹敌,两人正面交手,穆卓阳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他所擅长的,并不止是这方面的事情。
想要取邹城的性命或许做不到,但想要重伤对方,却还是有可能的。
至于之后的——就得看怀里的这个人,想怎么做了。
然而,出乎穆卓阳的意料的是,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季榆反倒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为什么?”
但话才一出口,季榆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恍然的神色来。
“我可没有说过,我看上的人,是你啊?”有点好笑地看了穆卓阳一眼,季榆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抬手整理了下由于两人刚才的动作,而起了些褶皱的衣襟。
穆卓阳可不是陆南柯那样,一路走来都顺风顺水,没碰上过什么困难的人,同样的办法能够在陆南柯的身上起效,在穆卓阳的身上,可就不一定了。
——连着偷了这么久的懒,在这最后一个世界,他还是有必要稍微认真一点的。
季榆表示,他好歹也是个在工作上尽职尽责的人。
对上穆卓阳那带了点探究意味的视线,季榆扬起嘴角,忽地朝对方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如果不喜欢这个交易的话,至少还请主君不要做出任何妨碍我的事情来。”
说完,也不等穆卓阳给出什么回应,他就转过身,径直朝岩洞外走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穆卓阳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这个身上有可能带着与自己想要的东西相关的秘密的人,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离开。
想来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尽管岩洞内的光线并不昏暗,但在踏出岩洞的那一刹那,季榆还是被外头那过分明亮的阳光刺得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
本该带着夏季燥热气息的风吹在身上,却带不起丝毫温度上的变化,季榆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起身负修为的好处来。
即便他这会儿的修为及不上当初的十分之一,但好歹这种让体感舒适的小事,他还是做得到的。
好一阵子才适应了岩洞之外的光线,季榆伸出手,一点点地摊开五指,看着那片躺在他掌心中的花瓣,在阳光下逐渐消融,忽地轻声笑了起来。
此刻待在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
收回手,季榆转头环顾了一番周围的景象纵身跳下了自己所在的这处并不算高的山峰。
“容漆,”少见地在到达一个世界之后没多久,就主动联系起了某个看起来成天无所事事的家伙,季榆开口问道,“邹城在哪?”
“城中客栈。”与之前季榆提出类似问题的时候不同,这一回容漆很干脆地就给出了答案。
很显然,比起最开始的时候来,某些规则的限定,现在要宽松太多了。
“庆阳那家?”也许是身负修为的缘故,那本该十分久远的记忆,季榆回想起来,却十分清晰,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思考,这间本该在原主四处吃喝玩乐时偶然经过一次的客栈的地点,就在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主动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容漆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客栈名字的个性,“就是庆阳那家。”
季榆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脚下的步子一转,就朝着目的地的方向跃去。
至于自己这个消失多年的魔君突然出现,会造成的各方面的影响什么的——还是交给后面那个罪魁祸首自个儿去解决吧。
季榆可不觉得,这些是他分内的事情。
想来是三界正在交战的原因,魔界中的守卫明显比他印象中的要森严了许多,这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看着那些家伙的脸上,露出仿佛见到了鬼一样的震惊表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很好心情地和那些人打了招呼——其中还包括了几个见到自己之后,条件反s,he地往边上的人身后缩了缩的仙界人士,季榆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目的地。
当然,这都得多亏了他以前常做的某些运动的福,要不然以他如今的修为,还真不一定能够这么轻易地做到这一点。
抬头看了看往西边偏了些的日头,季榆决定,他还是先稍微犒劳一下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有尝到东西过的肚子吧。
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了一家看起来挺符合自己口味的店面,季榆手段利落地从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看起来就不缺钱的人的腰间,把钱袋给顺走了。
在季榆要的东西被端上来的时候,从之前开始就被丢在一边的容器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你想撮合穆卓阳和邹城?”
要不然这人怎么主动把邹城往穆卓阳的眼前凑?
都说一份感情的开始,是一个人将自己的注意力过多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