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抵达港口时,众人下船,踩在一片泥土上看着面前的郁郁葱葱顿时感到了仿佛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程序各位已经知晓了,现在请吧。”
“等等。”景安看着同行的人里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明显是陪同的人员跟着于桐向左侧的小路走去,“我们不知道。”
放在以前景安是不会发问的,奈何他现在憋不住,干脆不吐不快。
青年一窒,顿时觉得自己在船上的话做了无用功。
深吸一口气,青年努力用平和的语气道:“陪同的亲友可以跟着我小师妹走,而跟着我走的则是要去闯关,只有通过护山大阵的考验才能参与这次至宝的角逐。但哪怕不通过,众位都是落星派的贵客,除了角逐至宝外,其余皆可为之。”
见景安无动于衷,他又补了一句:“但受邀者和陪同者一同闯关,若是一人未过,则全盘皆输。”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景安去闯了没闯过,哪怕谢木佑闯过了大阵也失去了机会。
景安了然,他就知道这种有利可图的宴请怎么会随随便便同意亲属陪同,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吃喝可以,夺宝休想。
“那如果陪同者也通过了呢?”谢木佑看向青年。
青年无奈:“那自是同样有权利参与最后的至宝角逐。”
谢木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没动,景安也没动。
青年挑了挑眉:“那这位景先生是……”
“他跟我一起。”
“我跟他一起。”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道。
青年似是摇头喟叹,旋即又微笑起来,示意闯关的众人跟着他。那挂起的微笑弧度,和初见景、谢二人时不差分毫,不多半厘。
谢木佑则是偏头看向景安,嘴角微扬:“我以为你对灵犀角不感兴趣。”
“我是不感兴趣,但是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我不去你疯起来谁能拉住你?还是病号呢,老实点吧。”
谢木佑抿住了唇边的笑,动作间又尝到了舌尖上苦涩的味道。
其实他有更好的丹药,可每次看见景安认真地给他被咬破的舌尖上药就不舍得把丹药拿出来。
反正这点痛也不算什么,不如就让舌头慢慢好吧。
他们悠哉悠哉地跟着人群走去,比起热血沸腾的众人,他们悠闲得仿佛是来度假的。
“你说我们把大肥鸟扔在这里怎么样?”景安勾着谢七的肩膀指了指路两旁茂密的丛林,“也算是让他回归自然吧?”
谢七含笑睨着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被他百般嫌弃的白孔雀的祖先曾受过那人的喂血之恩。与其说那人最开始施恩于雀氏,不如说是施恩于和雀氏相依存的孔雀。
所以白孔雀本能地会围着景安转,大概也是血脉之中的传承。
至于白孔雀和族长之间的缔约,谢木佑本来还在想办法切段他们之间的联系,毕竟族长已经时日无多。
可那边族长奄奄一息,这边白孔雀还在和花锦上房揭瓦,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联系的样子。
谢木佑揪住在辟邪铜镜前臭美的白孔雀逼问他,才知道他并没有和族长结缔。
“他又老又丑,我怎么会跟他结缔呢?”白孔雀咋咋唬唬道。
在谢木佑冰冷的目光下,他缩了缩脖梗:“其实,什么雀氏都是骗局,就连请神那天的龙吟声,都是他们用地钟敲出来的。我听说雀氏族长已经很久未能和我们族结缔了。”说到这里他有愤愤不平了,“他不能结缔是他的问题,为什么要拿我们开刀?我的上任血都差不多被放没了。”
在白孔雀的碎碎念中,谢木佑才知晓原来雀氏的现状,也猜出了族长放走了一老一小两个翠羽,并非发了善心,而是为了保全自己。
翠羽若灭,雀氏安在?
天道的监管下,相互仇视的两个异族,终究还是要相互依存的。
这也算是他们当年剿杀白栩和曲菡倾的报应了。
“谢七。”景安用揽着他肩膀的手敲了敲他,“你刚刚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