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真接过“断续草”,良久未言。
他认得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断续草,而是和断续草很像的制王花,不仅没有生死人r_ou_白骨的效果,反而是一种剧毒,就是这种草,却差点要了小j-i的命。
如果是其他人,拿着剧毒的草药来跟他说让他涂抹在伤口上,他不会认为这人怀着什么好意,可眼前的小j-i,眼神单纯而热烈,充满了赤诚,年少却多疑的凤凰神宫大太子凤真,这一刻无法说服自己去怀疑小j-i的用心……
“说起来,”对于自己拼了j-i命却认错草的事毫无知觉的姬巴巴沉默了一会,忽然幽幽地问,“你是凤凰哦……”
“恩。”
“好大的凤凰哦……”
“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会更大。”
凤凰归屿的巨翼凤凰一族,在3000岁成年后,翼展九万里。
“还,还小?”姬巴巴惊了,眼前的少年虽然稚气未脱,却极有气势,板着脸时和三十多岁的姬大差不多吓人呢。
“恩,我现在才两千九百八十四岁。”
打扰了,十六岁的本宝宝在你面前大概只是一颗卵。
天生可以御百毒的巨翼凤凰,当着小j-i的面将那株制王花揉碎了敷在后背的伤口上。
姬巴巴看着似乎越来越有j-i,ng神的凤真,不禁为自己舍己救人的伟大j-i,ng神感到骄傲,他戳戳凤真的胳膊,“哎,阿真。”
“恩?”
“我,我只是觉得叫你阿真比较亲密……”
“不,我只是想问你叫我什么事。”
“我,我们是朋友了吧……”姬巴巴顶着凤真年少英俊的侧脸,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凤真开口拒绝。
“恩。”
凤真依然简言炼语,姬巴巴却觉得自己能听出来阿真语气中的赞同和热情。他高兴极了,用皮球似的小肚子蹭了蹭凤真的手,“我们是朋友啦!”
quot;嗯,是朋友。quot;
心满意足的小j-i极其不客气地挤进了凤真骨节分明的大掌里,头一歪,两腿一蹬,睡着了。
j-i鸣山深处,多了一对奇怪的quot;朋友quot;……
“阿真!去那里!那里有野葡萄!”
小黄j-i骑在大凤凰的脖子上,头顶上的绒毛都被风吹得竖了起来,他紧紧地抓住大凤凰的背羽,朝着谷底的方向大喊,“阿真!我看见啦!好多好多野葡萄!”
一j-i一鸟在j-i鸣山深处的花谷里,吃了一肚子的烂熟到泛着酒香的葡萄,凤真和姬巴巴都有些醉了,两个年少的j-i,ng怪都化作了人形,头偎着头躺在葡萄树下面,依靠得太近,连呼吸都萦绕在了一起,姬巴巴闻到清甜而浓郁的酒香,被风吹得混沌的脑壳更加迷乱,他微侧着头,看着凤真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皮肤很白,年轻的脸上毫无瑕疵,他的鼻子很高,睫毛很长,俊美得像一尊雕像……
像是感受到了姬巴巴浓烈的目光,凤真也转过了头,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姬巴巴。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只小j-i,ng怪吻到了一起……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因为灵力尚未恢复,凤真甚至无法吐出足以点燃s-hi木的真火,姬巴巴被冻得瑟瑟发抖,无意识地挤进了凤真的怀里。
凤真离开张开双臂抱住了怀里的小j-i,他看着洞外的天空和倾盆而下的大雨,s-hi润的雨气里微微地传来了金翼大鹏鸟的气息……
他看着怀里充满依赖和甜蜜的小j-i,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取舍。
思考了许久,他从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枚爪尖项链,郑重其事地戴到了姬巴巴的脖子上,轻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换羽留下的爪尖,里面有一缕我的气息,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摔碎这枚爪尖,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小j-i,不要摘下来……”
姬巴巴紧紧地抱着他,烫红的脸抵在他的肩窝上,不住地点头,“恩!”
“小j-i……”
“阿真……”
河蟹爬过。
“小j-i,这五毛钱,我想不够修我的车。”
十六年了,姬巴巴想了无数次会在什么情况下偶遇凤真,是全聚德,便宜坊还是大董?
不,都不会,因为姬巴巴没有钱去全聚德便宜坊和大董,他最多只能在路边的啤酒烤鸭店里花十块钱买上半只。
他经常认真地告诉自己,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遇见过凤真,是因为凤真作为一只渣鸟实在太大了,路边的啤酒烤鸭电炉里盛不下他,只有全聚德便宜坊的大烤炉才能烤得下这么渣这么大的死鸟。
姬巴巴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拉住姬小小的手,理都没理眼前这只渣到上天入地找不出第二只的死鸟,绕过他高大的身体就走。
其中一个小胖墩还在他的三轮车上,姬巴巴毫不客气地伸手把他抱了下来,重重地放在地上,胖墩被沉着脸的姬巴巴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姬巴巴尖叫道,“谁让你的脏手碰我儿子的!?”
姬巴巴没好气地说:“我还没让你的脏儿子碰我的三轮车呢!滚!”
女人伸手就要抓姬巴巴的头发,还没碰到人她的手腕就被死死地钳住,她回头一看,是从红色跑车上下来的英俊男人。
“你,你抓我的手干什么?!”女人涂抹着厚厚脂粉的脸略有些挂不住,语气也远不如跟姬巴巴说话时的飞扬跋扈。她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玉镯,凤真正好抓在了她的玉镯上,女人见状指着凤真说:“你放开我,你捏到我的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