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把振文抱到沙发上,用头抵着振文的额头,感受到对面的高温,忙站起来跑到卫生间拿来了s-hi毛巾放在振文的额头上。
这边王旬阳挂断电话后忧心忡忡地看着振文。
“这孩子,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照顾自己呢?怎么会发烧呢?”
陈瑾带着鼻音说道:“他一定是吓到了,十八岁,才刚成年就被关在那种地方,都已经很害怕了,还要担心外面的事,一定很辛苦。都怪我,口没遮拦地胡说。”
王旬阳搂着陈瑾的肩膀轻拍了一下,摇摇头:“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振文没那么脆弱,放心好啦。”
章宇清咳了一声提醒道:“王总,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没问题吧?”
王旬阳看着门口的方向叹息着说道:“ 让他们走吧,始作俑者是我,他们也都是被伤害的那个。我有什么权利去责怪他们?”
章宇点点头说道:“我去安排人盯着他们,虽然你们不怪他们,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陈瑾擦干眼泪说道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
章宇点点头,他看了看一脸焦急心痛的振武,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表情严肃地离开了别墅。
振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好像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一般,耳边时而会有嘈杂的声音,爸妈和振武的声音在自己身边说着什么,时而又安静的可怕,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
他一直在梦境和现实中游走着,一直到所有的黑暗吞没了他。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身体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就连眼皮都沉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
这是他在别墅的房间,是了,他从警察局出来就直接回到这里。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太阳x,ue跳动着疼痛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可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身后振武还在睡着。看着振武的手臂垂在胸口,脖颈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振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了,心痛也慢慢地跟着苏醒,他终于知道心痛到无法呼吸是什么感觉了。
因为他现在就感觉呼吸困难。
一些陈年的记忆被一点点回想起来,有些甚至是他以为已经忘记了的,或者说他不敢回想的,现在都一段段地跳了出来,支离破碎的刺痛了他。
这些记忆里那总是冷冷地看着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一年的满屋子的气球,好大的生日蛋糕,好多好多的人,还有一个让他惊讶的拥抱;
那一张包裹在红彤彤的衣服里苍白的像是睡着了的脸;
然后是振武的傻笑;
振武带给他的许多年都没有过的温暖拥抱,还有他眼前满是鼻涕的振武的衣服;
振武说过:“我是很高兴有你这个弟弟。”“我们俩做兄弟是早就注定了的”“
振武说过:“我们代替不了你的妈妈,不能像她那样爱你。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弟弟,从第一天在湖边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会是很好的弟弟。”
振武说能照顾他一辈子,他也曾经怀疑过这一些似乎都不是真的,但一次次又都被振武说服了。
在他晕倒之前最后听到的是振武焦急地喊着:“振文,不是这样的。”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傻到分不清振武是真的爱他还是同情他。
但是,如果没有那些牵绊呢?振武还会迁就他所有的无知冲动吗?还会忍耐他有时候的任性和暴脾气吗?还会照顾他到让别人的妈妈都自惭形秽的地步吗?
也许不会,也许,没有这些牵绊,他们会更平等地相处,也许会有更多的争执,说不定,他们会因为个性不合最后分开。
可这些牵绊把他们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振文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振武的手指,感受着背后的胸膛,如果没有这些羁绊,振武也许都不会属于他。
他该感谢自己的妈妈,用她的生命送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份礼物。
可这份礼物却如此沉重,他有些背不动了。
背后振武微微动了动,振文忙放下手,闭上眼睛,虽然知道会被拆穿,但还是忍不住躲起来。
“你醒了?”振武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着,就像他很多次装睡时一样。
振文暗自叹息着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着撑起身来看着他的振武,和他眼中的担忧和小心翼翼的样子。
似乎从认识振武开始,这种小心翼翼就一直在他的眼中,未曾离开过。
“我睡了多久?”刚一开口,振文就感觉到自己嗓子有些疼痛,声音粗哑的像个中年男人。
“大概有十二个小时吧,睡好了吗?饿不饿?还是先喝点水吧。”
振文没有回答,振武已经起身下床,出了房门。
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温水和几块点心。
“你先吃点垫垫底,要是不喜欢,我再去做。”
振文一口气喝光了一杯水,看着点心,虽然一点都不想吃,却还是拿起来咬了两口。却在咽下去的时候,胃口一阵翻涌,差点呕了出来。
振武忙伸手接着,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手背:“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医生说,你只是着凉了,有些发烧。肠胃也不舒服吗?”
振文摇摇头,咳嗽了两声,才平息下来说道:“没事,就是真的不想吃。”
“好,那多喝点水,一会儿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做。”
振文又乖乖地拿起第二杯水喝了两口,肚子里已经能听